晴明掀起了一角泛着光芒的符咒,让狐妖不会被完全压制,能够交流,又不会让人的身体出现兽类特征。

    小白嘴里发出了尖利的声音,叽叽咕咕的和眼睛半睁着,冷冰冰的狐妖用兽语交流着。

    继国严胜躺在冰冷的地上,而继国家的另一端依然围绕着继国缘一。

    无惨一边看着小白和继国严胜身上的狐妖沟通,一边操纵着珠世摸进了继国家的后厨。

    不吃点什么她是无法恢复理智了。

    稀血的味道依然飘荡在继国家没有完全散去,珠世站在漆黑的后厨里,眼里几乎饿出了绿光。

    她的指甲洞穿了置物架上还没处理的生禽肉,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每次撕咬都带出一蓬鲜血。

    力量几近于无的禽肉没有丝毫吸引力,她依旧在渴望着同类的血肉,但是混合在血液里的诅咒让珠世无法违背属于主人的命令。

    她几乎吃完了继国家次日储备的所有肉食,未处理内脏放血禽类要比已经简单用热水焯过的更有饱腹感。

    珠世曾经绝对不会去尝试这样粗鲁野蛮的进食,她的眼睛里恢复了几分清明,嘴里还残留着血和撕扯肉类的滞涩感。

    她望着溅满血液的厨房,突然无力的坐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凶狠到无法克制的食欲,以及无法反抗的命令……

    明明是想要更好的活下去,为什么却好像离过去的生活越来越远了?

    久病的躯体变得十分强健,再没有一分痛苦,她却产生了后悔的情绪,同时又在侥幸着自己今天没有带着女儿来,如果那时候,没有人阻止自己……

    食欲会超过理智,这显然更像是野兽。

    但是,但是那个孩子……不对,不是孩子,现在是上司,却只是对她说“如果活下来”,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。

    血液中的本能告诉她,从此以后她只能吃生食才能饱腹,如果饿到一定程度就会失去理智,甚至永远不能见到阳光。

    她又徒然有些怨恨那个名为直子的孩子了。

    无惨手里捏着晴明重新还给他的白色纸鹤,面无表情的断开了聆听珠世心声的单向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