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周在一瞬间想了很多事情。
李伟站起身,走向门口，“沈警官，话已至此,我能做的都做了，究竟要怎么选,还是你的问题。”
小保姆拿来西服，给李伟穿好。
沈周没有回头，只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着，紧接着房门开合，是李伟走了。
落地窗挡不住阳光,明亮又耀眼的阳光尽数洒了进来，似乎要把每一处尘埃都照亮，可这里终究不是阳光之下。
沈周也起身，回了警局。
何思齐带着崔冉,几乎是同一时间，和他前后脚进了警局的门。
郭坤还在李伟的院子里吃着烤肉，这会儿没有人关注他们,刚好可以整理好材料，报到检察院去。
崔冉没有再否认,或许是再没什么精力，她能为郑晓东做的只有这么多。
乔伊爸爸看到崔冉时，只冷冷哼了一声，“婊/子。”
沈周和李伟的对话，全程都通过耳机传到了四人小群中。秦时拿着一张认定凶手的表格，有些迷茫地填上了崔冉的名字。
白谷拿着印章，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压下。
或许想要赢取什么，注定是要以泯灭自己的良心为代价的。
“醒醒。”何思齐在此时展现出了无比的冷静与镇定,她按下白谷的手，“我们只有活着出了这个游戏，才可能阻止更多人遭遇这样的事情。”
沈周点了一支烟，深深吸了一口。
毫无疑问，这一关又过了。
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。
很空虚，很无力，当发现自己相信并赖以生存的规则也不过如此的时候，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惩罚恶呢？
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很正义的人，无非是拿人钱财替/人/消/灾，从退伍到现在，一路都秉承着这个原则，但现在忽然觉得……究竟什么是对，什么是错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