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后来的记忆,是时颜隔天被猫踩醒之后,拼拼凑凑得来的——

    当时,她视线游离地看着晏礼,脑袋里进行着混沌又激烈的思想斗争,还没斗出个结果来,手里的房卡就被人劈手夺下。

    然后是赵千霓的声音:“不好意思啊我朋友今天喝多了,也不知道哪儿捡的张房卡就随便给人乱递,实在是抱歉!”

    晏礼是什么反应呢。

    恍惚中,记得好像是——

    他退后一步,挑了挑眉,很轻松无谓地笑了下,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然后,他抽走那张房卡,俊美的模样在酒吧光影下渐渐模糊。

    回到卡座,赵千霓把事情的经过一说。

    赵维运肃然起敬,凑过来道,“时颜同学,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啊!都略过表白阶段直接递房卡了?”

    “滚你。”赵千霓毫不留情地推开他,发表长篇大论,“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,被陌生女孩儿递房卡也没拒绝的意思,多半是收惯了。现在社会上就有那么多仗着一张脸四处骗炮的渣男,颜颜,这种男人不能要。”

    赵维运:“你福尔摩斯啊,看出这么多?”

    “怎么的了本姑娘就是心明眼亮,不服?”

    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,时颜有点儿头疼地分开他们,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。”

    但是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。

    赵千霓转头:“那是怎么回事儿?”

    时颜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又泄了气。

    她总不好说,曾经的盛外男神,天之骄子,如今沦落成了无业游民。

    赵维运只当她是害羞,笑得一脸了然,“哎呀,真没想到,酒吧转运,给你转出朵桃花来。”

    时颜记得,高中时代的晏礼,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