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天蒙蒙亮,妖狐穿戴整齐,准备去菜场买些食物回家做饭。早晨的空气清新中带了一股寒意,他紧了紧了领口,有些想回被窝再躺一会。

    “梁先生……早啊!”

    梁实如抬眼去看,是邹武,一身黑色运动装,手上拿着把竹制的大扫把,想要跟他挥手,又有些别扭的放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邹先生,早!”梁实如礼貌性的回礼。听到梁实如跟他打招呼,邹武莫名的突然又高兴了,小跑了两步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昨晚的风可真大啊,梁先生睡得还好吗?”

    梁实如回忆了一下,道:“还不错。”看了一眼街面上有许多与邹武一样打扮的人拿着大扫帚正在扫地,反倒是原该扫地的环卫工人坐在马路牙子捧着保温杯喝着水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是在什么?”梁实如问。

    邹武道:“昨晚的风太大了,今早起来看到路上全是落叶,路灯也爆了,玻璃全碎落在地上。我们怕居民出行不方便,就想着趁早把这里都清扫干净,大家都方便。”

    梁实如诧异:“你们不是收保护费的吗?”

    邹武被他问的也很诧异,回答道:“对啊,我们收了你们的保护费,就该干保护你们的事情啊。”

    梁实如意味不明的点点头,笑道:“那真是太感谢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他在菜场选了两块牛肉,打算回家包饺子给鞅鞅和流裳吃。听到有人唤他“梁医生?”

    梁实如寻着声音看去,是位三四十岁的女人,一身青黛色底金丝牡丹暗花的旗袍外披件同色系的呢大衣,模样娇艳雅致却不失端凝庄重,即便只是平常的打个招呼,涂着殷红色嘴唇的嘴角都像是勾着三分笑意。

    梁实如不记人,再好看的女子都记不住,于是有些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:“你是?”

    女人似乎并不介意的样子,“我是何从露,我先生叫卢清平,半年前我们一起去过梁医生的诊所,幸亏梁医生,我先生患了几十年的耳鸣才给治好的,梁医生不记得我了吗?”

    何从露见梁实如想了许久似乎还是没有想起来,从包里掏出名片夹,又从名片夹里掏出名片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的名片,我们家是做玉器生意的,梁医生如果以后想买玉器珠宝的,尽管来找我,我一定介绍你最好的。”

    梁实如双手接过名片,道了声:“好,谢谢。”正准备走,不料何从露拉住他的手,对着他无名指上的一枚玉戒指,眼中满是欣喜。见梁实如抽出自己的手,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。

    忙解释道:“你知道,我们家是作玉器生意的,我见梁医生这块玉戒指,水润通透,质地细腻,是上好的白玉所制,瞧着也很有些年份了。心中十分喜欢,冲撞了梁医生,真是抱歉。不知梁医生从何得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