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暗哑的男声传来,

    “解药给我。”

    裴茵浑身一僵,脊背顿时寸寸发凉,男子的身影藏在夜色里,她看不清,唯有看到小巷对面的墙壁上映出那把剑柄的影子。

    此人极为谨慎,没能让她看到任何形迹,不过她一贯细心,还是从他声音里听出了些许端倪,他有喉疾,即便是乔装,声音也不是这般哑中带涩,涩中带喘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怕是还有肺疾。

    前世她一日,她跟着秦老爷子蹲在闹市酒楼边上,闭上眼特地听音辨病。

    真没想到前世学的本事,现在成了她傍身的资本。

    除非这个人不再出现,否则下次她一定能认出来。

    那幅画已经被盗,对方是谁,她不得而知,二叔那日给的名单人员太多,排查起来十分困难。

    身后这个黑衣人是唯一的线索。

    “你为何跟踪我?”

    男子没说话,只是身后那柄箭抵得更紧了些。

    裴茵经历最初的害怕后,已经缓缓冷静了下来,她稍稍放松了身体。

    “银针的上毒名叫‘乌霜’,它会渐渐冻住你左腿的经脉,你现在应该已经觉得左腿有些发麻了吧?”

    身后的男子闻言,呼吸果然变得急促起来,从肺部深处发出的细微的喘息声还是被裴茵给捕捉到了,这是沉疴,不容易好。

    “我命你把解药拿出来,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裴茵活了两辈子,心性稳得很,干脆破罐子破摔道,

    “你杀了我吧,反正我们裴家早晚是个死,你现在杀了我,明日便有人查案,查到你及幕后之人,替我们裴家报了仇,也省的我们一家成为冤死鬼!”

    那男子顿时气结,手中的剑抖了抖,刺破了裴茵的衣裳,可裴茵一动未动,那男子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