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素彤心一颤,但转瞬又觉得游街这样的要求太离谱,皇后绝对不会答应的。

    果然,皇后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:“越说越离谱了。既然她要嫁进恒王府,如何能去游街?最后伤的,是皇家的颜面。”

    苏素彤大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可这时候,沛国公夫人看了皇后一眼,幽幽地道:“娘娘可知道,萱儿一回到家,就拿汗巾子上了吊了,现在只剩半口气。兴许等臣妾和国公爷待会儿回去的时候,就只能见到一具冰凉的尸体了。”

    鲜于萱自缢了?!皇后的话一下子全堵在了嗓子里,说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沛国公红了眼角:“娘娘,萱儿有罪不假,她不该起了歹心,与苏氏合谋,谋害叶氏。可娘娘您说句公道话,萱儿罪该至死吗?若非苏氏没有及时把解药拿出来,她何至于羞愤到自我了断?娘娘,萱儿是您嫡亲的外甥女哪!您怎忍心看着她有冤不能伸,有仇不能报!”

    沛国公说到最后,双膝一弯,重重地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沛国公夫人马上也跟着跪下了。

    皇后沉默着,没有作声。

    苏素彤猜想她态度有松动,心下大急,赶紧也跪下了:“娘娘,这都是我的错,但我不是故意的。我根本不知道那瓶子里装的是解药。”

    “你都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了,还敢信口胡言?!”沛国公扭头怒斥,“你既与萱儿合谋,她给你小瓷瓶的时候,又岂会不讲明用途?!就算她忘了讲,你必定也主动问了!”

    苏素彤想要辩驳,却拿不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来,只得以眼神向宜春侯夫人求助。

    宜春侯夫人此时有点乱了阵脚。她原本信心满满,以为只要苏素彤能嫁进恒王府,所有的罪行自然会不了了之。可谁知叶雨潇三言两语过后,沛国公夫妇就变了策略,还把鲜于萱自缢的事抬了出来,这让她如何破解?

    宜春侯夫人想不出法子来,只得朝宜春侯看。可宜春侯沉着脸,一言不发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原本吵吵嚷嚷的刑房内,忽然间安静下来,显得皇后的那一声长叹特别地明显:“罢了,到底萱儿可怜,本宫随你们去看看她。”

    沛国公便知刚才的亲情攻势奏了效,与妻子互相搀扶着起了身,跟着皇后走了。

    恒王冷笑着看苏素彤:“那就游街吧,倒省了本王不少力气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!”苏素彤忽觉浑身发冷,双腿发软,怎么都站不住,不由自主地朝地上滑去。

    但恒王哪会理她,袖子一甩,回府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