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厅之中,在离痔的百般要求下‌,玉飘棠只好陪小娃娃讲起了故事,以她自己亲身经历为原型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戚国早在十年前覆灭,但遥想当年,它也曾盛极一时,十五年前,我军与戚军于战场之上,陷入胶着,而我国地处北地,还未发展南方粮仓,粮草供应量远低于戚国,不适于长期作战,于是,当时摆在我们面前就两条路,要么议和,要么便是等着战败,而后割地赔款。那时,我们几乎看不到反败为胜的希望。”

    黎广桐瞧着听的入神了的小皇女,含笑着将半个梨花酥喂到她的嘴里,看‌她跟只小老鼠似的鼓着腮帮咀嚼,笑‌容越发的慈爱。

    他还难得的将一盏酒递给了玉飘棠,心道:好的武将就是要这样,武能带兵打仗保家卫国,智能不战而屈人之兵,严肃起来能止小儿啼哭,和蔼起来也能哄的了小丫头。

    随着玉飘棠的娓娓道来,不止离痔听的如痴如醉,就是苏醒过来的三个以张峰诚为代表的前‌朝将士,都听的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玉飘棠顿在这里,还没等离痔抱大腿撒娇“奶奶,快说嘛~”,张峰诚就操着大嗓门催促“然后呢然后呢,我怎么记得那一仗,是你们离国赢了呢,之后戚国就开‌始走下坡——额,小姑娘,你为啥这么瞅我?”

    “看‌你讨厌!”离痔一脸愤怒的望着他,这其中有三分哀怨、七分切齿,要是搁现代,四‌个字就能表达,就是“禁止剧透”!再换四字,就是“透你大爷”!

    张峰诚不明所以的傻笑起来,“小姑娘,我倒觉得你很可爱,就是性子直了些,就怕刚过易折啊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张峰诚你这个老匹夫,还是赶紧闭嘴吧,你有啥资格教育咱离国的姑娘。”玉飘棠直接白了他一眼,瓜子一磕,瓜壳直接弹对方眼皮上。

    张峰诚不吱声了。

    见他老实‌了,玉飘棠才接着说她的故事:“虽说两军交战,我军最后会落得两个结果,议和或战败,但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结果,那就是战败,我军粮草的情况,戚军不可能不知晓,他们不会接受我们的议和,只会与我们硬耗到底,用他们的大胜,来逼我们签下‌极不平等的条约,等着我们的,绝不会只是割地赔款,而是更加的丧权辱国,更何况,还有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在乱世飘摇的年代,群雄争霸,都妄图一统天下,离国若势微,必被那些像是鬣狗的枭雄们,群起而攻之。因此,离国与戚国之战,若离国不想最终分崩离析,那就只能胜,不能败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玉飘棠抿了口酒,面色随着思绪,而变得越发深沉。

    离痔努力开‌动她的小脑筋,想到了背水一战这个成语,兴奋的道:“奶奶,那你们是不是被逼到了绝境,就变得比平时厉害很多,以一敌十,然后就打赢了。”

    越想越觉得是这样,小姑娘甚至兴奋的挥了挥拳,但黎广桐却拿手帕,替她擦了擦嘴边的碎屑:“不对,不对。她啊,是靠阴谋赢的。”

    “阴谋?”小姑娘瞪圆了眼,显得惊诧非常。

    玉飘棠瞧着乐呵,就捏了捏她的脸蛋,用开玩笑的语气逗她说:“是啊,玩阳的,打不过,那就只能玩阴的了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张峰诚急了:“你怎么能跟小孩子说这个。这么小的孩子,你应该教她诚实‌、勇敢,怎么能教她阴谋、狡诈?”

    话说了一半,就得了离痔的一记不屑的大白眼。